贾平凹生一次病,就懂人性了趣史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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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在这世上,总要被形形色色的存在和变化教育,不断窥见些无法洞穿或从未设想过的事物和道理,若说什么是其中最庞杂、最变化万千、最难以把控的,大概要数人自己。

人性,是深藏于皮囊之下的机关暗道,是人最大的敌人,也是人最大的工具,极难纠察,但也有一面照妖镜能一次将各种人性照个七七八八,那就是生病。贾平凹说:生一次病,你就懂了人性。

贾平凹在文章里自诉了患上肝病的种种经历,从朋友们的种种隔绝疏离讲到家人的体贴照料,从躲在家里医院被歧视心生愤恨,从自己的别扭脆弱讲到在病友的友爱中坦然释怀,他将自己的生病经历做成了“双面镜”,对外照着旁人,对内照着人自己。

在外人和自己身上,他看到了截然不同的人性——肮脏又神圣,可憎可鄙又可怜可爱。

冷眼旁观,看见世人的可笑可鄙

畏惧

乙肝,一种听了即可让人患上恐惧症的传染病,贾平凹最初显然低估这种病的精神威力。

他大方公开自己得了肝病后,茶饭之友寒暄退席,转身去把手洗到掉皮;热情好客的友人专为他加碗添碟,口头说着无碍却转身将用过的餐碟打碎丢弃;医院里的好奇孩子靠近他被母亲紧张兮兮吼回去,能躲多远躲多远。

人就是如此胆怯,面对一点威胁就畏惧不堪,再善于维持表面祥和、礼数修得再周全,都不碍他们与暗藏的风险割席割得丝缕不剩。

窥探

国人的狂热好事几乎是一种本能,贾平凹厌倦周围的人询问:你怎么没混好,怎么没作品,怎么活得枯燥乏味、没活色生香,怎么没养花养草、混个情人……

一个人活着仿佛非得将所有秘密吐个干干净净才行,无论是不是隐私,无论问出来合不合适,都总有人孜孜不愿地追着讨答案,你不回答就是失礼。

人就是这样好事,总是不放过任何窥探秘密的机会,被反感也浑然不以为意。

刻薄

医院,医院里人来人往,好奇的孩子躲在栅栏后打量那些穿着病号服的“怪人”。然而孩子的妈妈知道那些“怪人”有多危险,直接喝孩子:“走远点,那是传染病”。多不客气!直接刺痛病人的软肋,刺激得贾平凹悲痛落泪。

人就是这样刻薄,对不长在自己身上的疼痛无法感同身受,总是挑最刺痛、最有杀伤力的话来说,习惯性展露直率的同时没有意识到那对别人是多么残忍。

躬自省,觉察自己如何在善恶交锋中成长

逃避

肝病患者总让人退避三舍、避之不及,贾平凹也免不了受异样眼光。这种暗戳戳的歧视除了给人尴尬与窘迫,还极大刺激人的神经。于是他干脆不出门、不坐车、不聚会,躲在家里自我隔绝。这让人感到安全,享受着不受叨扰的宁静。

人就是这样爱逃避,遇到困难先想到的不是去解决,而是最容易、最舒服的办法——躲回自己的安全城堡里。

自暴自弃

周遭的歧视让人委屈,贾平凹以“自我作践是排解尴尬的最佳方式”来安慰自己,干脆自我贬低个够,到处宣讲自己的病。逢人问东问西,被讽刺没有成就,他便一句“我有病啊!”统统解决。

人就是这样容易自暴自弃,有一个借口就可以拿来掩盖一切失败。

敏感脆弱

病不止入侵身体,也入侵人的心理。得病的贾平凹自知自己是一种威胁,变得十二分敏感脆弱。

在家里,他对照顾自己的家人心存歉疚,连用卫生间都小心翼翼,瞧见被妻子特意熨烫的衣服和餐具都心痛,每餐无肉素食都觉得悲戚。

在外面,他因为被陌生人呵斥一句“那是传染病”潸然泪下,觉得自己像一片黑蚂蚁中间的那朵扎眼红花,角落的蛛网都让他联想起监视自己的雷达,每晚对着月亮自怜自艾。

人就是这样脆弱,自己是多大的事都能高高挂起,笑谈风中;落到自己身上时,多小的事都被放大得山一般沉重,总觉得随时都会被压弯。

仇恨报复

歧视与不公带来仇恨,被人们冷眼以对的贾平凹萌生了恶毒的念想——如果能报复歧视自己的人该多好!

他设想当初自己没有承认自己患病,没有老老实实躲在家里,而是走出去吃大餐、坐公车、去影院,摸那些歧视者的脸,朝着他们打哈欠或者干脆吐口水……等他们跟自己一样惨、一样痛苦,就再也没有歧视自己的理由了。

人就是这样恶毒,情绪得不到纾解时就会滋生仇恨,想到打击报复,仿佛让对方也悲惨起来就能挽回不公似的。

物伤其类

病友们住在一个封闭的院子里,每人分一个囚犯号一样的床号,大家都面色发黄,目光无神,身体虚弱。看着那些病友就看到了自己,免不了物伤其类。

病重的人断断续续死去,恐惧使人想起鬼神迷信之说。猫头鹰的叫声被当做阎王的死讯,畏惧之余又想偷偷去拜拜,为自己求个平安。

人就是这样麻木,只有在同类的生死苦乐中才能产生共情,寻回一点芝焚蕙叹的人情味。

自我慰藉

病友带来的陪伴感让人心里平衡了一些、安慰了一些,对于只有床号没有名字的冷漠也多少生出些理解和淡然。他们虽然像囚犯一样只有床号,但却没有互打报告去减刑的冲突,不会互相伤害。

每个人都是命运不济的平凡人,唯一在做的就是互相照顾,互相鼓励,为每个人出院的喝彩,并从中找到安慰与信心。这种温情让人生出了同情心和胸怀,开始重新去热爱事物,学着享受阳光与空气,从动植物身上感受生命的存在,重拾对自己的信心,变得更加强大起来。

人有自我疗愈的能力,在温和的环境中触发,推着人自我修正、自我成长。

与贾平凹一起经历一次肝病,亦如战胜了一场心病,不仅懂得了人性,也看到了浮华与虚假遮盖下的真实,完成了一次触摸外界真实的冰冷与残酷的过程,也实现了一次正视自己心魔与善念的过程。狄德罗说:人类既强大又虚弱,既卑琐又崇高,既能洞察入微又常常视而不见。

人无法改变世界,只能去了解人性,去与自己的虚弱、卑琐、冷漠对抗,一边相信着凡不能毁灭我的必使我强大,一边努力从善恶的彼岸渡到此岸,在磨砺与苦难中成长成更坚强崇高、敏锐温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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