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夜没到新浪上瞄,咋忽然就看到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已过六七成的说法了呢?前几天在杭州上课时才听说,中华民族眼下仍处在文艺复兴的初期,一般程度上说,这个复兴前后将达年。作为初期的特征,就是纵欲,纵情欲、色欲、官欲、物质欲,纵干爹欲、二奶欲,纵一切的欲望!当然,包括大道失语、胡言乱语的欲望。吼吼,究竟该听谁说的呢?
晨看“百家讲坛”的砖家于丹讲天才李白,那腔势,咋就让我忍不住有些看到妈妈桑了的感觉呢?难不成真是“论语的面孔”也掩不住豹纹的心么?
文化太主义了,并不见得是好事。中国历史上堪称辉煌的唐诗、宋词、元曲等等,都不是主义的产物。可是大佬们有谁会来反思,本朝能够给历史留下点什么呢?大道文化弱,流言文化强;民本文化弱,官尊文化强;草根文化弱,盗寇文化强;妻室文化弱,小三文化强;传世文化弱,拜金文化强。这就是我所知道的现如今“文化强弱”之不完全版了。
近几年,我好像有些明白蒲松龄为什么写《聊斋志异》,李渔为什么写《闲情偶寄》,袁枚为什么写《子不语》了……这也是一种移情:不让铁肩担道义,那就妙手著文章;不能居庙堂之高,那就处江湖之远。
李渔确定无误是个另类的中国文人。这个祖籍浙江兰溪,生于江苏如皋,长大后回浙江应试的男人,既写了《闲情偶寄》,也写了《肉蒲团》。李兄还曾为“金华八咏楼”题联,调门竟挺低的:沈郎去后难为句,婺女当头莫摘星。偶然间听到了一句话:中国宋代的文人,已经像瓷器一样精美了。
看完杨澜采访李安,顺带想起了红木家具设计师老叶说的:他的书法家先生经常说这样一句话,老红木都是沉在水底的,浮在水面的尽是些杂木!
那年到青海,特地绕道去了旧日卓玛扬起细细皮鞭的金银滩草原。年音乐大师王洛宾来到这里,写出了《在那遥远的地方》、《掀起你的盖头来》、《阿拉木汗》、《半个月亮爬上来》。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声音,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歌者,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情怀。我是真心喜欢那些民国时代的人物的……
《新青年》《语丝》《新月》《生活》《良友》《观察》《独立评论》《东方杂志》……陈独秀、鲁迅、储安平、胡适、周作人、刘半农、林语堂、徐志摩、梁实秋、邹韬奋、傅斯年、张元济……同道同仁,相同的精神气质、秉性追求,成就民国杂志界、文化界的历史辉煌!是什么样的时代,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做出什么样的东西来!
这一天,是毕业于苏州东吴大学的著名文学家、翻译家杨绛先生岁生日!多年前,钱钟书先生便给了她一个最高的评价:“最贤的妻,最才的女”。百年岁月风尘难掩其绰绰风华。如今,自封“宅女”的她,豁达洞透地安度着晚年,96岁还书成《走到人生边上》。在这个喧嚣的时代,她给人以温暖,给人以慰藉。祝福先生了!
南怀瑾,一个理应不凡不俗的名字。当年在出版社公干的时候也曾拍板出过他的系列。后来则感到他的那些附庸们,有些将他神化、妖魔化、庸俗化了,便断然拉开了距离。如今南先生远行了,才有心重拾“南书”,存念。
10月19日是鲁迅先生逝世之周年祭。先生曾经说过:自由固不是钱所买到的,但能够为钱而卖掉。曾经阔气的要复古,正在阔气的要保持现状,未曾阔气的要革新,大抵如此,大抵!
又看CCTV的《大鲁艺》。看来,那还真是个充满激情和理想的年代。一时间,多少风流人物!而且,鲁艺众人均命长寿高,这个也是蛮神奇的。孟爷爷的《非诚勿扰》法国专场开始。法兰西是每一颗艺术心灵的家园,是每一段浪漫人生的驿站。当年去游历时,既喜欢香榭丽舍大街的咖啡店,也喜欢塞纳河边的铁皮棚子旧书屋。法兰西的文学、电影、绘画、建筑,都令人回味。而女权主义的西蒙·波娃,则写出了女人的“圣经”《第二性》。她是试图想回答“女人是什么”的。
在意大利独立纪录片制作人安德烈拍摄的王小波访谈中,小波说:我觉得人活着必须要有尊严,没有个人的尊严,只有整体,这种生活是不合理的。尊严就是意味着在任何地方都会当做一个人物来看待,不是当做一个东西来看待。——小波是个大嘴巴预言家?
码字极好的“顽主”王朔的女儿王咪,跟画图极好的朱新建的儿子朱砂成婚了。天朝玩艺文的大腕们悉数到场,王朔老爹却缺席了,陈丹青说他是怕看见女儿出嫁这个场景。随后,已经60岁了的陈老爹,自己也同样泪洒现场:我家女儿34了,却还剩着呐;今天有谁没有啊,可以把她带走的?——看来,任他再怎么牛逼的文艺男人,也都有着相同的软肋的!
走在路上,无意间看见了一商务酒店打出的电子屏幕:钓鱼岛是中国的,苍井空是世界的。哈,没料到这酒店老板也是苍老师的粉丝啊!而且还是这么“明目张胆”地表白。遂想起从前,我们知道这个世界也曾有过一个叫饭岛爱的老师。虽然饭老师已香消玉殒,苍老师仍如日中天,但她们都同样是为男人们输送过“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
没事的时候,会对着一墙书架瞎看看,似乎便也有了一些“君临天下”的感觉。尽管所见多旧臣,往来少新贵……其实,我想说的是:中国的文字,早已被唐诗宋词“玩”尽,再无别的。就字的微博,会让我们重归语言精悍、意境洗练的诗经、唐诗生活吗?估计是再无可能的。太多的碎片和口水,可以人肉搜索,不可能人杰地灵了。
老祖宗给我们留下了《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红楼梦》“四大名著”。其实,还应有“一大”当属《金瓶梅》无疑。只不过是后人们生怕惹上“诲淫诲盗”的祸端,不敢多说多讲而已。就我个人来说,还是相当喜欢《金瓶梅》的,也一直想去那些个富有意思的旧地方看看,比如清河、临清、阳谷、郓城、张秋什么的。《金瓶梅》中的人物,大多在京杭大运河沿岸活动,书中光直接写到临清的就有25处,以致前人还有“南有苏杭,北有临张”的说法。可见在当年,这些大运河流经的地方,曾是那么的意趣盎然、活色生香。
拣了个周末,一口气看完了寿岳章子的“京都三部曲”。如此家常、琐碎、平实、老旧的书,现今已经不太能够看得到了。这个处处抖机灵、时时比俏皮的年代,只有如她这样子的老辈人,才会这么清淡、朴素地一一道来。就像她在《千年繁华》中所说:在老友们逐渐凋零时,总会感到莫名的惆怅与哀愁,而那曾有过的欢笑与温暖人情,总是引人无限怀念与向往。
现在还能买到2块钱一本的书?!在如此这般的唯物年代里,犹如珍稀动物了。遂想起那读大学、长心智年代的“五角丛书”来,它们曾经很好地喂养过心灵贫瘠的我!以及再远的还有中华书局、开明书局,等等。这样的一些出版人,的确是当之无愧的开启民智的贤者!惭愧的是,自己虽也做过四五年的出版社总编,却尽干了些附庸风雅和攀附所谓的“精英文化”的事情了。
高贵的诚品书店终于要落户苏州了,这当然是大好事,总比偶们为去逛诚品而特意跑趟台湾要省钱省力吧!不过,乌鸦嘴在先,橘生淮北则为枳,不要到时候诚品不像诚品了,或者说又被以垄断见长的大陆“新华”或别的什么同化或潜规则了!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的。贝塔斯曼是洋面孔,水土不服还说得过去;诚品的吴老板,你可是同宗同祖的啊!
再收拾下书柜,打算重读历年来积蓄的笔记小说,不为别的,就为退居后也学学古人,写写微小型笔记什么的。不作出版,就手工各做两本,留给两位“千金”;一本封面套印上一幅天安门,一本封面画上一张人民币。哈哈。难得难得,竟熬夜看完了热心童鞋发上来的两部片子:小成本的筷子兄弟的《赢家》,惊世骇俗的伊莎贝雨蓓的《爱情的限度》。结果还是:现实很蛋疼,世俗很忧郁。久违了,那些茶余饭后去人民路老文化市场偷淘威尼斯、戛纳电影节文艺片的日子……
特别爱看《来探索》频道。它让人看见了鸡零狗碎之外的不一样的世界;看见了还有很多的地球人不一样的活法;看见了不得不为身边太多的蝇营狗苟扼腕的同时,也的确还有不少的仁人志士,在为人类共同的归宿而思考和努力……有时候,还真的只想抱持以一个地球人的角度,而不在乎是否吻合天朝的观点,是否吻合别处的什么。
《美姐》上院线了。只是网上搜遍仍不见全本。这一前后仅花了万元的小成本电影,却被业界誉为“年最美的文艺片”;在获得台湾金马奖整整一年后,终于得以在“祖国大陆”上映。青葱的导演郝杰一向“真诚”,只想拍“有真正生命感受”的东西,不图解,不粉饰。几年前,他仅用30万元拍出了一部《光棍儿》。他的作品能通过官方审查,也是件不简单的事情啊。之所以要搜了《美姐》来看,其实也是一个记忆的复活:在岁月积淀的深处,相信在不少青春期男孩的心里,都曾经住过一个甚至几个成熟的邻家美妇!
挺过瘾的《打狗棍》。郭靖宇说他从小就喜欢听那些民间传奇,从那里汲取了许多营养。此言我是信的,民间多奇人啊!从他的片子里也能充分领略得到。回想起自己的小时候,最大的精神食粮,同样也来自于乡野艺人们的说书和讲故事,其中包括不少的神话、鬼怪“扁食”,比起现在那么多矫揉、虚胖、毫无意趣的东西来,它们绝对不是糟粕,反而更加生动鲜活。那些个会讲故事的乡里乡亲,是我最早的文学、人学启蒙。先前曾经写过一篇《世上那些有趣的人》里的关根乡叔,就是那样一个生动的存在。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代人则有一代人自己初始的人文滋养。
所谓的大片看多了,肯定有审美疲劳,会打饱嗝。那么多的“抗日”或“解放”电视剧,整天乒乒乓乓的,占据着天朝荧屏,绵延了好几代。莫非都是些弱智的在拍摄给被弱智的看的么?无意间,看到了一部由葛水平先生(女)小说改编的《喊山》,还真是感到了不一样的厚实。一曰像我父辈那样的中国式农民,其命运是真的粗糙苦涩;有时,死个人还不如死条狗。二曰人性还真是任谁也压制不住的。平民阶级的人性总体向善,本应是有足够的力量的!就看你会不会用了。
在这匆忙的人世间,或许不会有任何一个当代作家,会长住于我的生命深处;但肯定会有这样的一个当代歌者,一直隐藏着心底,且时不时露出些峥嵘来,合着彼此的心声。歌,其实就是律动的诗;诗,则是展开了的歌;当然指的都是最真切的、最诚恳的那一种,不伪、不媚、不做、不假的那一种!
好像是陈丹青说过,凡歌唱祖国的,后来再也没有超过“一条大河波浪宽”的了!此言说得到位。早年的人,内心澎湃但不失控,情绪激昂但不狂躁,满怀理想但不失真。你再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映山红》等等,哪会有那么多的匠人气,那么多的急吼吼,那么多的死乞白赖……同样的表白和倾诉,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央视的“经典也流行”其实也是个悖论:经典就是经典,流行就是流行!流行可以三五天,经典能够三百年!当然,有经典潜质的流行,自然也有经典的命运,比如民国上海滩上的所谓“靡靡之音”,迟早都会恢复本来的经典面目。这就与做企业一样,不少人注定只能是个小业主,流行个三五天;真正能做成传世的,犹如过眼云烟!
老来有些偏食,爱听格格的蒙族歌,不厌。不是大佑哥《亚细亚的孤儿》那样的忧郁,不是小齐弟《伤心太平洋》那样的叹息,更不是“文职将军”们那样的甜歌颂词……喜欢马头琴的凌厉,喜欢大草原的辽远,喜欢把酒当歌的马背儿女,喜欢英雄出塞的迎风落泪……
还喜欢听侃侃。喜欢她的平静,不管是情爱,还是忧愁;喜欢似她那样的娓娓道来,耳语般的细说。就像如此这般:往事如烟,我是否还算是你的从前;往事从头,轻轻细说梦的演变,多年以后,是否还有爱的容颜;往事从头,轻轻细说沧海桑田,是否能够,回到从前再走一遍……
偶然听见“大姐大”毛阿敏用沪语演唱《上海童年》。那词照理写得也挺不错的,可咋总觉得旧味是有了,俏皮也有了,就是不被打动,不为电击呢?看来,方言这东西就是双面刃,亲切是亲切,但难见其厚重博大,虽然在戏曲里还可以存活。鲁迅先生要是用绍兴话写《野草》,写《伤逝》,那也肯定玩完。吴侬软语似乎也是如此境遇……而“江山非画美如画,豪杰壮士影叠叠”,则来自新水浒传的主题曲《四海盟约》。哎,毛阿姐唱得就是大气磅礴啊!说真的,今人笑傲江湖的时候是越来越少了。
在基本不看报、不看电视了的现时生活常态下,却还坚持收听收看这个叫“好声音”的东西,说到底,其实就是一种情结,是一次缅怀,是一个告别。在那些成长如蜕的岁月里,那些罗大佑、李宗盛、崔健们,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灵魂的歌手,也是精神的教父。透过它们,可以看见自己莽撞的昨天,收敛的今日……
休息天上街去理发,在老板娘的店里听见了一首老歌,感觉非常熟悉却怎么也忆不起名字。直到“我听见海浪的声音,站在城市的最中央”的旋律,从“海底”深处冒涌出来,瞬间“海浪”一样击中了我。嘿嘿,原来是黄品源的《海浪》!确实是很有些年头没听了。“一个人一只狗一杯酒,一夜一下子变老”;“一点点一小时一公里,一世人相爱过的一秒”……
歌为心声,虽经年未听,却仍能打动你的,那应该就是好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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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回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