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一个与自然亲密接触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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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随意翻看了几页《寂静的春天》,思绪便飘散至那片已不存在的乐土,昨夜梦里我在那片荒野撒欢哭泣,似梦非梦,印象深刻,我不吐不快。回首往事,经历过的许多事如同黑夜一般,已看不清也想不起来,能想起来的事如繁星点点,但童年拥抱自然的经历,虽久远但却如夜空中璀璨的星。我小时候生活在广西宜州一村庄,那时有很多土地都没有被开垦,那些原生态的山岭、树林、草地,是我们一群放牛娃(上学了每天放学也要去放牛)的乐土。那时的我们没有薯条曲奇等各种让人挑花眼的零食,却能享受到大自然的味道。拔一把白茅草草镖,拨开牙尖紫色或绿色的外衣,里面的嫩白花序清甜嫩滑;桑椹未熟透时就忍不住要尝尝,回想起来就酸得流口水,熟透的桑椹一把塞满嘴,蜜汁满腔无比幸福;地菍花美果甜,吃完果子嘴巴舌头都变紫黑,伙伴们都忍不住相视一笑;蓬蘽、三月泡、八月泡等悬钩子属的果子,红红鼓鼓的诱惑让我们无畏其利刺;冬菍(桃金娘)和蕃桃(番石榴),那时不听大人们的话贪嘴得很,总忍不住多吃,最后引发便秘哭得不行;还有酸酸的扛板归和山葡萄、脆脆的水萝卜(酢浆草的根)和翻白草根、无法用言语形容其滋味的龙葵果、那些只懂方言名不知学名的美味……桑椹番石榴扛板归龙葵那时我们把牛绳放长,另一端钉在地里或系在树上,让牛自己吃草,然后我们去玩乐。我们在草地上打滚儿翻跟斗睡大觉,在灌木丛里捉迷藏捕虫子寻果子,还树林里找鸟窝采木耳摘蘑菇,在水塘里钓野鱼捞小虾打水仗……当然其中也不乏被蚊子叮黄蜂蛰毛毛虫刺得身上长包,被忽然窜出来的蛇鼠虫鸟吓到心儿小鹿乱撞,扭伤摔伤掉沟里等危险的事也没少发生,笑声哭声歌声尖叫声热聊声吆喝声责骂声在梦中萦绕。然而,那些乐土随着开荒圈地的人不断增加,我们都乐土范围越来越小,许多野果滋味再也尝不到,到年前后,小伙伴们不再相约去放牛,取而代之是穿梭在玉米地或甘蔗林里割些杂菜野菜回家喂牛喂猪。随着各种农药使用,夏日里如繁星一样的萤火虫渐渐地不知踪影,被我们捉来玩的各种色彩鲜艳的甲壳虫蝴蝶慢慢地不知去向;各种悦耳婉转的鸟叫声少了,就连夜里瘆得慌猫头鹰叫声也听不到了;夏天夜里甜里池塘里的蛙声不再闹哄哄……还有菜园子里的蔬菜种类也少了,本土的玉米豆类也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高产作物。十几年没有回老家,去年回去我看到的作物主要是桑树、甘蔗、玉米和水稻,原本植物长得参差不齐的山岭已被承包,种了桉树、松树或果树,我只能深深叹了几口气。记得大学时和室友聊起童年,她们说我简直过得像个野人,另一室友说的比较有诗意,说我是“误入人间的野鹤”,我只是笑笑,或许其中的欢乐只有我懂我喜欢。记得那时候刚会用QQ,因为她们说我野,我注册了“部落人”这个名字,还没有人与我重名,自我感觉倍酷!那时我以自己拥有这样的童真和野性为豪。大学时对未来的畅想有多个,曾想过到某自然保护区里保护动植物,想过自己在某山村里支教,想过自己种植各种花草弄个百草园,偶尔也想过自己在某个城市的实验室里做实验……最终自己理想中的事情都没有去做,碌碌无为迷迷糊糊一事无成地就这么走到三十五岁,如今内心中点点星光拨开云雾,慢慢汇聚,我感觉自己找到了方向,现在国内外越来越注重生态养殖和自然保护,各种各样的自然教育遍地开花,我想许女儿的童年一片璀璨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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