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在张墩村上丁塝,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湾子后面的山虽然不算高,但也绵延起伏,最高的牛荆顶与黑狗寨遥遥相望。在我小的时候,就在这里,算不上深山老林的山中隐藏着很多野生动物,有野兔、野鸡、山羊、地鸡、狗獾子、野猪、毛狗、豺狗等等。
那时候野生动物虽没有立法受保护,但人们也不去伤害它们。如果看见豺狗叼猪仔,毛狗偷鸡子的行为,也是人们拿着棍棒去撵,撵到它们把食物丢掉就算了。谷雨节前后,水田里的青蛙白天黑夜的叫着,还有那黑茫茫、一片片的小蝌蚪在水里来回游动着。半晌午村子里的公鸡打鸣声,母鸡生蛋后的“歌哒”声,此起彼伏,油菜花、草籽花交相辉映,加上犁耙水响的春耕图,共同构织着乡村的深春景色。
有一天早上,我端着饭碗来到门口,我湾的人从清明到立冬,除了下雨,早饭都喜欢到门口吃,站着,蹲着或者坐在石头上也都成为习惯了。
湾北边的塘埂我叫他大哥的人,怀里抱着东西正往回走。他家跟我家共大门楼,门楼里有五层正屋,七八户,几十人。他还边吆喝着,快来瞧,看这是个么东西。门口的人一涌就把他围在了中间,一看是只大鸟,黑黑的毛,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还忽闪忽闪的发出绿色的光亮,它显得惊慌和无奈,有人说出了它的名字,猫头鹰,细看它的脸跟猫子一模一样。
这时大哥的父亲(我叫他四爹)从菜园子回来看到一群人围着看把戏,用手指着他儿子说,这对猫头鹰到我山上来了几年,我怕你嫌贱就一直没说,你逮了一只那一只怎么办?你赶快哪逮的送哪里去,回来再吃早饭。大哥乖乖地拿着那只猫头鹰又向后山走去。
过了几年,这对猫头鹰还是飞走了。
作者:丁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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