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学位(Philosophydegree)的本意应当是授予拥有相当智慧的人的最高学位(注意这里知识和技能都是「智慧」的子集),因为philo和sophy这两个来源于希腊语的词根本意分别是「爱」和「智慧」。
在西方国家,花白头发的博士生并不罕见。大多数博士生年龄在二三十岁之间,但是也有很多年纪大的学生。
根据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数据,5.3%的博士学位获得者年龄在41-45岁之间,8%的人年龄超过45岁。
欧洲大学研究所的数据显示,在许多国家,学生在30岁之前完成博士学位的情况很少见,50岁以上成为高级教授的情况也很常见。
图片来源:Science这类无止境地追求真理,求知探索,追逐自己热情的人被授予荣耀的博士学位是当之无愧的。或者说,人生路上从没有放弃探索、创造、学习,追逐自己热情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Science就介绍过一位66岁高龄博士的故事。TracyEvans:为什么我在66岁时获得了PhD?几年前,我站在沼泽边一棵巨大的空心柏树下,给一群五六岁的孩子读《小熊维尼》。作为一名州立公园的自然学家,我的主要任务是给孩子们解释他们在自家后院中发现的自然现象。为了让故事更生动,我配合着播放了一盘猫头鹰叫声的录音磁带。就在这时,一只猫头鹰从我们头上俯冲下来,我和孩子们又惊又喜。「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能一边拿着薪水,一边还能享受这么多乐趣!」,那时我心里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工作变成了整天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环境影响报告和拨款申请。这让我开始想这份工作既没有意思,又给不了我足够的薪水。这是我曲折职业道路上,促使我在66岁时获得PhD的重大转折点。TracyReneEvans目前是美国伊利诺伊州博物馆研究和收藏中心的研究助理,在伊利诺伊州濒危物种保护委员会和伊利诺斯州自然资源部的自然区域评估委员会任职(图源:naturalareasassociation)时间回溯到我研究生刚毕业的时候,我的第一份职业是听力学家,这是一个务实的选择,因为在农村我能有很多工作机会。这让我可以一边做兼职,一边照顾我不断壮大的家庭。但当孩子们长大离开家后,我发现自己更渴望呆在外面,医院地下室的隔音房里。所以我开始在当地大学上鸟类学课程,希望这能给我带来新的职业前景。因此,我特意去见了一位职业顾问。那位顾问问了我一个问题,「你小的时候,什么给了你快乐?」。我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在外面的树林里玩」。这次讨论引导我获得了人生中第二个硕士学位—动物学硕士学位。最终我获得了在州立公园当一名自然学家的工作。那一年我44岁,这虽然只是一个初级职位,但我很高兴能再次体验到儿时在户外玩耍的乐趣。然而,当我在州自然资源部的职业阶梯上节节攀升时,从自然学家到审批主任,再到管理公共资金保护项目的环境审查,我在这一领域的时间逐渐减少,最终已经完全不能去户外工作了。我被电脑屏幕拴住了,每次脑海里出现当年那位职业顾问的问题,「你小的时候,什么给了你快乐?」时,我的心都隐隐作痛。生活仍在继续,我的不满却越来越强烈,我清楚地认识到我需要改变。在一次晚宴上,我和朋友们讨论了退休后的理想生活。我们一致同意,如果不是钱的问题,我们会在世界的不同地方买房子,然后轮流住。不久之后,机会竟然真的出现了。我接手了一个实地研究项目,这让我有机会在荷兰的一所大学休了4个月的假。这次经历让我发现,实地调查可以让我带着新的目的再一次在树林里玩耍。我能够把童年时对大自然的喜爱与发现新事物的智力挑战结合起来。而在我的工作中,发现事物带来的乐趣的机会已经变得非常非常少。在旅程结束后,我被邀参加了一个博士项目。在这个项目中,学生们在自己的国家做研究,同时在荷兰接受支持和指导。图片来源:Science那时我已经60岁了。我清楚地知道获得PhD并不会促进我的事业发展,但我想追随我的新热情。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一边在州政府做全职工作,一边利用晚上和周末时间进行自己的研究。尽管如此,我的同事们仍然竖起了眉毛问道,「你拿到博士学位打算做什么?」。我回答说,「这只是我人生的一段旅程」。6年后,也就是我从政府岗位退休3年后,我成功地完成了论文答辩,那一年我已经66岁了。图片来源:Science回顾职业生涯时,Evans这样说道:「在我四十年的工作生涯中,我的职业道路经历了一些曲折,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在当时都是对的,但当它们不再正确时,我改变了方向。人生道路上,没有最终的职业决定。正如我最喜欢的作家之一UrsulaK.LeGuin所写的那样,旅程有终点固然是件好事,但最终你会意识到,重要的其实是旅程本身」。儿时那个想当科学家的你如今在哪里?张爱玲曾说「成名要趁早」,我们把35岁作为人生的分水岭。有人年轻有为,有人大器晚成。然而大多数人都是一辈子默默无闻的普通人,其中总有一些人,不论年龄、功成与否,都在跟随着自己的热情不懈努力着。我们来看看35岁对他们都意味着什么:图片来源:mittrchina我小时候,大人们问我以后想干什么,我都会指着天空告诉他们「我要开飞机」。大学时阴差阳错学习了生物专业,现在二十七岁的我,正奔跑在攻读PhD的路上。无数次的细胞换液,跑胶,PCR重复,不断地补充基本知识,阅读文献,数不清的实验失败次数,无法征服英语的挫败感,让我永远无法忘记自己深夜走出实验室望着帝都天空时那种深深的无力感。与此同时,我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个社会对博士和女性的恶意,以及女性或者博士身上所承受的巨大压力。但是我依然每次都为心肌细胞强有力的节律跳动而惊叹,也为每一次实验阳性结果的出现而激动。也许支撑我走下去的是自幼根植于心的对知识的渴求,对自己的思索。PhD对我意义非凡,它更多的是对我将近三十年求知不懈探索的认可。在追求PhD的过程中,我构建起了强大的知识体系,思辨能力,这无疑对我今后的职业之路是有帮助的。无论我之后是否继续科研之路,也无论我35岁、45岁或者60岁时做出怎样的选择与改变,我都会对小时候的自己说一句「长大后的你,一直在跟随自己的心,从没有丢掉梦想」。对于那些「我还想读PhD,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的疑问,答案其实是非常简单的,追随自己的心,只要你想做,没有期限,把一切都当作人生旅程的一部分,只有先后,没有来不及。最后我用电影《无问西东》中清华校长梅贻琦开导吴岭澜的话来结束全文,「愿你在迷茫时,坚信你的珍贵,爱你所爱,行你所行,听从你心」。封面来源:站酷海洛Plus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